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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润碰了下纱布,手术刀疤轻微刺痛,他穿好衣服,想起顾雨崇告白的那个晚上,虽没立刻答应,但和他拉钩,等下了手术台再说心里的答案。

当时顾雨崇笑了,鼻梁上的小痣在灯光下一闪一闪,陈山润眼眶微红,却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就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醒来,身边空荡荡的,陈山润缓了好久才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白炽灯冷冷照下来,全副武装的医生正在检查手术仪器。

“刺啦”冰凉的麻醉打入后腰,他闭上眼,意识慢慢沉入深海。

三天后,心跳仪发出滴滴声响,头顶的血浆缓缓滴到体内,陈山润眨了眨眼,再清醒,护士站在床头,恭喜他手术成功。

后面复健,护工忙前忙后,但顾雨崇一次没有出现过。

陈山润揉了揉眉心,半个月来的回忆串在一起,顾雨崇说爱他,为什么不来接他出院?

刻意抹去的细节涌进脑海,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陈山润屈起膝盖,抱住自己, 顾雨崇在哪,自己这是怎么了,记忆像是被剜去一块,死活想不起来表白后发生了什么。

麻醉醒后,护工总会定时和他聊天,床头摆着表,看着时针转动,护工在一旁和他畅谈职业规划,稍有偏差,就会按铃,尖锐的铃声刺激大脑。聊完,陈山润甚至会以为自己一个人住院,一个人接受慈善手术,攻克血液病。

这些日子的反常在脑海里串成一条线,陈山润深吸一口气,凝眉思考,那些人真的是护工吗?普通护工会和他无休止地讨论未来,甚至洗脑他孤身一人吗?

病房静悄悄的,没人给他答案,床头闹钟像个定时炸弹一样吵得人心慌,陈山润戴上卫衣帽子,耳边依然有秒针走动的声音。大脑无法集中,视线绕过病床,盯着对面的小客厅,空调电视都是进口牌子,烫金色品牌Logo一看就很贵。

如果不是慈善机构免费资助,他这辈子也住不进这么好的病房,或者说他已经躺棺材里了。

陈山润从出生开始就有先天性血液病,十八岁的高考体检,医生说他活不过三十岁,但二十九岁这一年,接受了伦敦兰德慈善机构的资助,请专家做手术,续了后半辈子的命。

兰德机构合作的私立医院在业界的口碑数一数二,没由找心咨询师洗脑他。陈山润扯了扯衣领,感觉卫衣掺了水,沉甸甸地压在身上,透不过气。

“咚咚”两声,护士推开门。

“陈先生,恭喜你今儿出院。”她递上花,眯眼笑。

陈山润没接,盯着花问:“你们这的患者出院,都送玫瑰花?”

“不是,这是我们院长特别关照的。”小护士把玫瑰花往他面前递了递,又把他的随身物品送过来。

陈山润无奈,接过花,“院长有心了。”

这儿的院长姓白,全名白拾,常年在英国生活。这次手术,她特意回国替他主刀,后期靠她的团队复健。

只是,白院长为什么要送他玫瑰?

浓郁的花香熏得人心慌,陈山润放下花,看见半个月没见的手机。试着开机,出现掉电符号,他翻了一圈,没找到充电线,只能回家再给顾雨崇打电话。

护士走远,差不多到了出院时间,陈山润签字,离开医院。

大街熙熙攘攘,正值中学生放学,骑单车的少年从眼前一闪而过。他愣了愣,想起学生时代,顾雨崇穿校服模样,心里不是滋味。

一晃过去十来年,大片叶子簌簌而下,手里的伞被风吹得掀起一个角。陈山润紧了紧手里的伞,打车去他和顾雨崇一起租的老式筒子楼。

车子停在无人问津的巷口。

陈山润付钱下车,走上台阶,心跳如鼓,如果家里没有人该怎么办,这么大的城市该去哪找到顾雨崇。

门口的信箱塞满了传单,堵住锁眼,他清完,发现一张精美贺卡,拿起一看,大脑霎时空白。

浅蓝色贺卡印着英文句子,最下排出现中文小字:陈山润先生,诚邀你参加我们的婚礼。

结尾有两个署名,紧挨在一起,是新郎和新娘:顾雨崇,白拾。

一瞬间,陈山润眼前恍惚,看不清字,手一抖,竟抖出贺卡夹层里手术单。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定睛看去,那是自己的手术单,主治医生白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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