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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眼泪递在漆汩的脸颊上。

那不是他的眼泪,漆汩纷杂不可把控的智中忽然翘起一角,分辨出这滴眼泪的不同寻常之处。

“你……”漆汩挣扎的欲望瞬间烟消云散,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为我流泪了,漆汩呆呆地想。

靳樨垂下的长发扫过漆汩的眉眼、脸颊和嘴唇,就如同某种叹息,他把手掂在漆汩脑后,察觉到漆汩安静下来后,他用指腹擦去漆汩意识不清醒时渗出来的眼泪。

漆汩靠过去,把脸埋进靳樨心口前的衣襟中,手指攥紧又分开。

“还痛吗?”靳樨问。

漆汩用干哑的嗓子不答反说:“你要去找夫子,对吗?”

靳樨松开钳制的手,反而捉住漆汩的手腕,举至唇边吻了吻,允诺道:“不会很久的,我保证。”

漆汩抬起脸,扬起头,主动亲吻靳樨的嘴角,他的唇齿里还弥漫着一股药味。

靳樨一顿,接着扶着漆汩的后脑,有些贪婪地吻了回来。

漆汩闭上眼,让迷蒙的视线陷入一片纯粹的黑暗,他听见满室寂静,唯有俩人的呼吸焦灼得几乎化作实体。

翌日天不亮,漆氿悄悄过来看了沉睡的漆汩一眼,转而离去。

大军乘着初升的日光出发,乐玄在城楼目送那一抹银铠,什么也没说,牵着句修的手,带她回宫去。

“先生。”句修突然问道,“是不是合该有把白龙剑?”

乐玄嗯了一声:“如果是五神剑,自然该有白帝陛下的一把。”

“白龙剑在哪儿呢?”句修问。

乐玄摇了摇头:“等到它真正出世的时候,我们才能知道吧。”

漆氿走后半月不到,弦桐酝酿已久的初雪终于降落,满城雪白。

这日二人窝在温暖的卧室之中,安心地拥在一起,并不愿意出去,漆汩枕在靳樨的手臂上,心里数了数,觉得药浴的次数也该完了,扭头一看,只见靳樨还定定地看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会走呢?

漆汩想问。

但张了几下口,他都没问出来,混混沌沌地又睡迷了过去。

寂静之中,雪粒落地的响动都那样明显,夏山正在府门口检查过冬的物件,忽然听见门口有动静,他一看,只看到一名年轻的陌生面容的姑娘闯进门来,径直抓住他的衣领,脱口就问:“你们家俩孩子呢?!”

夏山懵了一瞬,直到看到姑娘身后匆匆跟来的元璧,才恍然大悟这姑娘是谁,忙道:“还没起呐。”

“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还不醒?!”霜缟君难以置信地道,风风火火地就往卧房里跑,夏山一看这不得了,刚要拦,又被元璧一把揪住,急得一跺脚。

元璧云淡风轻道:“你也拦不住。”

夏山:“……”

元璧向外睨了一眼:“贵客来了,你还不赶紧准备招呼去。”

夏山下意识追着元璧的视线朝外看,只见外头还停了一辆外观普通的马车,帘子紧拉,似乎有人在内,黑马喷了个响鼻,御座边琥珀屈腿坐着,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不知为何,夏山忽然油然而生一丝敬畏,仿佛与生俱来。

霜缟君走得急如风,熟稔地绕过回廊和花园,哐当一下直接推开了卧房门,巨响把室内安静的气氛瞬间给打破了,阳光倾泻而入,皑皑白雪一片白。

只见床上隆起,漆汩还在睡,靳樨的姿势就像用自己的身体为漆汩划出了一片安全地,而漆汩还紧紧地攥着他的袖子。

霜缟君进门的声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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