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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姨娘摇摇头,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似是包含着无尽的包容与解。
她不会怨的。陈月升想。
如果怨恨,就不会苦守在那座别院十几年,不会时常念叨她的孩子。
是他的错。
离开耳房后,陈月升扶了扶歪掉的孝帽。他脸上的怒意已尽数褪去,又变回了那个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玩世不恭的礼亲王世子。
“母妃那边怎么样了?”陈月升问。
“都安排好了,现在有几位侧妃在。”芙蕖说完,视线在陈月升和裴宥山身上流转,猜到陈月升应该有话说,主动道,“我去替世子爷守着吧。”
陈月升点点头,又对裴宥山招招手,示意他跟上。刚听完陈月升的那番话,裴宥山此时心情很是复杂。他快步追过去,跟着进了屋。
房中并未燃灯,霜白色的月光照在那张青木圆桌上,显得有几分寂寥。
“你冷吗?”陈月升问。
裴宥山轻声啊了一声,陈月升突然将衣摆撩起来,摘下腰间的水囊。把水倒出来,裴宥山才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酒。
“来,你也喝一杯吧。”陈月升举杯递给他。
“孝期不能喝酒。”裴宥山没有接,干巴巴地劝着。
“哈。”陈月升笑了一声,“又不是我亲娘,喝就喝了。你会出去告状吗?”
那当然不会。但裴宥山总觉得,陈月升此时不是那么想的。
他还在笑,和春姨娘相同的笑容,此时在他脸上,却呈现着淡淡的哀伤。
“你不是那么想的。”裴宥山抢过他手中的酒杯,直白道。
陈月升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了。窗外的月光穿透窗纸,在他脸上撒下一道斑驳的伤痕。突然,泪水滑落,沿着脸颊缓缓流淌,留下一道道晶莹的痕迹。
“是我的错。”陈月升说,“是我没有发现这一切。”
一块手帕递到他面前,上面还沾着淡淡的皂角香气。陈月升接过来擦了擦鼻子,裴宥山坐在他身边:“春姨娘不会希望看到你难过的。”
“我娘的事,除了芙蕖,我只和你说了。”陈月升收敛了话语中的情绪。
他恨。
他恨春姨娘,为什么那么傻,错信了一句承诺,白白在别院蹉跎光阴;他恨礼亲王妃,恨她瞒着自己,装了那么多年温柔母亲,恨她为了一个老匹夫争风吃醋,替他料家事,兢兢业业。
最恨的,还是那个人。
裴宥山一怔。撞破秘密的惊愕散去后,他也没那么害怕了,即使听到陈月升的话,也只是道:“那你还有什么难过的,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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