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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即位以来,有多少流言蜚语,腹诽他父子得位不正,有多少暗流涌动,准备着随时推翻他的统治。他需要一个时刻来证明自己。

高阁之内,李初跪伏在战神护心甲前,虔心祈告,希望能得到一个征兆,告诉他未来的路应该怎样走。此时此刻,他似乎终于能体会到霖宫内跪祷的李裕的心情,但他心中澎湃的热血,则是李裕所未能拥有的。

我如证果,合是云堂第几尊?

战神甲忽然震鸣,一道明光自护心镜内涌出,蔓延开来,胸甲、披膊、蔽膝……这具古老的甲胄犹如重生,焕发出蓬勃的光明。

慈氏阁外,忽然平地生风,云卷风流,千铃鸣响,一道红光自阁楼内冲天而起,霎时烧遍半边天。谢励震悚不已,跪在神道上倒头便拜。很快那光芒又散去,园陵复归平静。

自高温中伏身死,折了甘州精锐兵力,郢王李裕便退守昌松县据兵不出,叫狼骑直下三城大肆掳掠一番又扬长而去。高温身兼甘州刺史与兵马指挥数职,他之一死州内无人做主,官民敢怒不敢言,是月中,朝廷新任的监军使终于拍马赶来。昌松县衙被军府征用,设下接风宴。

戌时三刻,落日熔金,昌松县外,大漠孤鹰盘旋,天尽头风烟滚滚,一队传令骑兵自关内方向先行抵达,敲开城门。须臾片刻后,监军使的车队徐徐而至,车马步入城中。

郢王早已在城中等候,此刻与王府参军祝开匀、司马刘令芝,一并两州防御使及镇遏等人,在县衙摆开筵席。监军使臣的车驾行到官衙门前,防御使及镇遏早已迎上去,王府的两位属官却不与众人扎堆,远远看着冷笑:“四驾马车,导斧先行,梁王殿下好大的排面。”

司马刘令芝亦冷冷道:“一个小辈,也能做吾王的监军,天子当真不顾长幼之序了。”

二人反身回到设宴的厅堂上,向李裕报告梁王已至。地方官皆已出迎,堂上只有李裕一个怡然就座,喝一碗加了香油的面茶。他已经听见门外动静,却稳坐不动,只是咂嘴回味一番。

等了半盏茶功夫,不见梁王登堂。刘令芝前去探听,回来道:“梁王来不及用飨,已先去军帐视察了,防御使董大人陪同左右。”

祝参军道:“梁王迫不及待接手甘州兵马,这也代表朝廷对大王的猜度已摆在了明面上。”

“一顿饭也不好好吃,”李裕叠了罗巾擦嘴,叹道,“何须急鼓动金柝,古来征战几人还。我这个侄子很快就会明白,如果父亲真的疼爱他,就不会将他派到这个充满了死亡与杀戮的地方。”

梁王来到昌松县后,住进了甘州军位于县东三十里地的营帐中,李裕则带领岳州人马驻扎在粟末河流域的绿洲中。

甘州三面环山一水中流,登临极目,可一览广袤的戈壁荒原,三州六县伫足于漫漫黄沙之中,时而有几道烟尘远远滚来如游龙惊鸿,尘沙里笔直地拉起一条狼烟。沙渚山,悲雁亭,李裕于亭前远望西天,身后远远的一阵马蹄声靠近。

“王叔。”一人唤道。

李裕回头,见是个弱冠之龄的青年,身披遮风的氅衣,一个内侍在旁为他撑伞挡开扑面而来的风沙,二人钻进亭中。

那青年将李裕上下端详一番,神色里颇有些愕然:“王叔,你这是要出家么?”

李裕身穿青褂足蹑云履,发束一顶混元巾,下颌蓄着美须一把,负手而立俨然世外高人的作派,就差手中一柄拂尘险可以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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