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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大堆呕吐物混杂血丝喷射到江宜衣襟,康老头的身体软下去。
一伙人破门而入,抢上前来,将康老头抬到屋里去,满地的稿纸转瞬被踩翻,再也找不到原来的规律。
“康老先生得的是什么病?”江宜拉住一人询问。
“大人不是有病,只是老了。他今年已经九十高寿了!”
屋里出来一人:“快去找江宜!康大人要见他!”
江宜忙道:“我就是!”
他跟着那人进去,屋里地上墙上贴满稿纸,密不透风,康老头躺在唯一一块干净的茵毯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江宜呢?江宜!……咳咳咳……我有话要告诉你……咳咳咳……”
但他的视线已经浑浊,还没看见江宜,先翻起白眼,身边的人哭天抢地,那情形好像康老头已经驾鹤了。江宜不敢吱声,左右的人忙进忙出,请大夫,叫管事,没人得空理他。他在边上站了好半天,眼看康老头还没有醒转的征兆,就从书屋里出来。
阶前,大夫同人说:“……做好准备……就这几天了……”
江宜看眼院子里狼藉的书稿,有人拿了把斗大的苕帚,囫囵一通扫,地面大半被清理出来。他从石头底下,取出自己和狄飞白的名纸,收进袖子里带走。
梅园。江宜回来时候,狄飞白已经歇下。他绕着院子转了一圈,没看见商恪,心想此人最好热闹,一向闲不住,说不定已经在天南海北的哪间酒家里醉着了。
这样想着,他心里又很不痛快,始终弄不明白自己在商恪眼里究竟是什么地位。
回到屋里,一切如常。江宜方坐下,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屏风上搭着一件新衣裳,看不出什么料子,只道十分华贵,外表华光粼粼,一点灯烛的亮光都能使其熠熠生辉。摸上去,既柔软又韧性十足,从手掌上滑落,好似水波一般。
江宜摸出香桌上的茶刀,照着衣料割下去,料子纤毫不破。
他又端来灯烛,火苗烧过衣服,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映照出的波纹,宛如春河融化的碎冰。
江宜:“………………”
“痛痛痛!!不要拎我耳朵!!我认输!我认输行了嘛!!”
房门被人撞开。一个小少年跳进来,后领子被商恪提着,像只并脚鹌鹑。
商恪放开他衣领,少年摔个趔趄,揉着耳朵委屈巴巴道:“哎哟,痛死我了,我不是故意的嘛。”
江宜放下手中衣服,看过去——那少年的面容被屋里灯火照亮,霎时间好似蓬荜生辉。在那双眼睛面前,世间一切珍珠玛瑙都黯然失色,在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面前,任何绫罗绸缎都不能与之媲美。他俊美的容颜犹如雨后初霁的霓虹,清新而神圣,使无数人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
“你好啊,江宜,终于见面了,”美貌少年束手束脚地同江宜打招呼,“我、那个,我是来……”
江宜思考片刻,道:“天弓阁下?这套鲛公甲,是你给我送来的?”
扑通一声,美貌少年跪下,双手合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刻钟后。香桌两端江宜与商恪各坐一边,目光严肃,看着跪在桌前,虔诚请罪的天弓——此绝美少年正是司掌浩气与华光之神,虹霓天弓。有道是虹霓多秀色,空水共氤氲。天弓其神,以美貌闻名,常有信徒为追寻虹霓降落之地,寻寻觅觅凄凄惨惨,终至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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