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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他会以寸刃的身份继续同行,去问青女,青女亦不知其去向,只说天人行事大多都很随意。
商恪自有识以来便无拘无束,自由来去,有道是玄都未有天符至,且货乌金混世流。
江宜想到半君曾说过,只要他想找一个人,走到天涯海角都能找到,因此便不再等候,先行前往洞庭雨师洞府,求取无根水去了。
没了商恪,狄飞白不能更自在。当初与江宜成行,便是因风伯屏翳要他保护江宜。若是有了商恪,还要他何用?
狄飞白嘴上不说,心情十分微妙。
城外大道上,江宜一手挎伞,一手揣书,一派的清白洒脱。狄飞白见他浑身摸遍翻找东西,问:“你身上发痒么?到底找什么?”
江宜道:“有数月不曾给你师祖写信了,离开前我想发一封信到沧州去。也好叫她知道我的近况——孔将军送我的那杆鹅毛笔到哪里去了?”
狄飞白道:“你的东西随手乱放,弄丢了也很正常。”
两人翻找行囊,当中装的尽是狄飞白带的肉脯与清酒,最下面放着一支狭长的螺钿盒子,阳光下闪着富贵的光泽。
江宜取出来,方想起这是徐牟托宗训送给他的饯别礼,竟一直没有打开看过。
解开锁扣,翻开盒盖,连狄飞白都不禁称道一声徐牟舍得——里面居然是一杆雕银丝光的漆笔,刻绘玉京仙宫图,以银丝镶嵌祥云瑞鹤,仙人千姿百态若隐若现,又尽皆缩小在一杆细笔上,好比米粒雕花。这等手艺可奉为贡品,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便连宫廷之中恐怕都不多见。
“这些当官的,不知为何都对你以笔相赠。”狄飞白怪道。
江宜总算在书卷夹层中找到了他的笔,依旧将螺钿盒子放回行囊中。二人继续赶路,古道西风,脚下的影子渐渐瘦长……
东海,横屿。
自总制署幕僚入驻以来时近两月,王征周全地招待了宗训,每至无人处,却恨意难消。
他白手起家能有如今基业,自诩手段与魄力皆是一流。怎奈时运不济,栽在了自己亲生儿子手中,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如今再要将手下的人心笼络起来绝非易事。徐牟意在步步蚕食,也决不会给他机会东山再起。
每想到自己一腔雄心壮志,都付诸流水,王征心意难平,常常夜里辗转反侧。
是夜他方痛饮至昏沉,趁势睡下,迷迷糊糊中只觉半梦半醒,一时耳边人声不绝,一时眼前灯影晃动。
‘……那剑非是凡器……得之可自号为王……’
‘……却不在我手中!’
“什么人!”王征心惊,翻身坐起,细听窗外,当真是有人在交流。
一人说:‘水心剑乃昔年高祖于河曲得天人托付,此剑可号令王师,一统三军。二世以鱼符替之,水心剑后来便封在国库无人过问,想不到如今在这里见到了。’
另一人说:‘一柄剑罢了,在君王手中是为王器,在草民手中只作杀器。’
‘并非如此。水心剑不是凡间之物,乃以天外金精为材,锻自凡人之手,合先天清浊二气,是有灵之物。高祖得此物便成就了百世伟业。此剑天然有一股王气。那日我观天象,忽见有紫气祥云、五彩聚顶,顺路找去,就见武校场上翦英持此剑而舞。’
‘为何此剑会落入他手中?’
‘主公不如问,为何此剑不在你手中?’
‘可有办法,将此剑夺过来?’一人问。
‘剑随人主,水心剑既已寻得主人,只怕缘分不能强求。’一人答。
‘该当如何处之?’
‘主公乃天照之人,何须畏惧?便与翦英一较高下,胜者为王,败者纵有王者剑在手,也无回天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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