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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到天灵感发麻,波本开枪的手第一次在扣动扳机中后轻轻颤抖。
不计后果的发泄原来是这种感觉,卧底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太杂,他顾虑重重,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大脑空空,身体轻飘飘的。
直到浅早由衣带着他离开人多眼杂的大厅,迟来的异样感才涌上波本心头。
她曾经是能随意开枪夺走他人性命的人吗?
格斗课上哭唧唧的女孩子,拜师时二话不说往地上跪的女孩子,跑八千米仿佛要她命的女孩子,看到训练表原地躺下装死的女孩子……
活泼又可爱,柔软又天真。
修身的黑裙紧贴她的腰线,保时捷后座上百无聊赖的薄荷酒,清透的绿眸轻轻瞥来,带着看透一切的笑意。
究竟哪一面才是她?
浅早由衣歪了歪头,她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盯着表情变化的波本。
“不习惯我刚刚的模样吗?”她问。
金发青年张了张口。
“不习惯也没关系。”女孩子尾音温软地说,“我对你不这样。”
“都是基诺白兰地的错,他好凶好讨厌,我今天出门都没带枪呢。”浅早由衣瘪瘪嘴。
“还叫一群壮汉包围我们,可恶。”
她忿忿不平地朝空气挥拳。
“说的也是。”波本低声说,“是他太过分了。”
由衣有什么错呢,她只是被威胁了,那么可怜。
波本抬手试探性地摸了摸女孩子的头发,她立刻像得到支持一样嘚啵嘚啵地抱怨:朗姆讨厌,基诺白兰地讨厌,加班讨厌,讨厌讨厌都讨厌!
柔软的发丝蹭在男人掌心,活泼小狗蹬鼻子上眼一个劲告状,把所有人都说成坏人,只有她好。
波本耐心地附和她,时不时拍怕她的后背,免得她说话太急太快呛到。
小狗尾巴摇得太快可能骨折,浅早由衣咬到舌头的概率并不为零。
浅早由衣推卸责任是一把好手,她把自己抖得干干净净,弱小可怜又无助还受了伤。
“是不是青了?”她拉着波本的手让他碰脖颈上的淤青,“我看不见。”
空包弹打不死人但打人超痛,全靠浅早由衣优秀的表情管理撑住薄荷酒冷酷的气场。
为了高层的体面她付出太多,和琴酒大夏天穿一身黑在太阳下暴晒同样倔强。
金发青年眉头紧皱,女孩子皮肤白,紫色的淤青在脖颈上尤为明显,触目惊心。
“恐怕过些时间才能好。”他抬起浅早由衣的下颌,让淤青看得更清楚,“疼吗?”
她拼命点头。
超痛的!
俄罗斯转盘通常是瞄准太阳穴开枪,浅早由衣怕空包弹把她聪明的大脑打傻了,退而求其次瞄准颈动脉。
“早知道我就谎称自己昨晚落枕,戴上颈椎矫正器再来赴约。”浅早由衣扼腕叹息,“失策了。”
波本没好气地说:“比起颈椎矫正器,我更希望你穿好防弹背心。”
他在基诺白兰地办公室的小冰箱里找到一袋冰块,用毛巾包好给浅早由衣冰敷。
经理一手夹着一台电脑敲门进来时便看到这一幕:
冷酷凶残的薄荷酒大人乖乖坐在沙发上,下颌被深肤色的男性的手托起,波本站在沙发后面,手掌虚虚握住她的脖颈。
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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