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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尚书大人,我来讨债来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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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且还剩一百三十道玉京之气,能不能进入第一层楼?」

陈执安操控玉京之气,落在那青山楼上,一道又一道-—----直至九十三道玉京之气融入其中。

不过刹那,那楼阁第一层楼猛然洞开,一道讯息顿时落入陈执安脑海中。

陈执安一愣,意识顿时离开白玉京。

小院房中,陈执安探手,那把九千锻的斗极长刀出现在他手中。

他拔出斗极,一根手指落在这斗极长刀上,白玉京中又有十道玉京之气流入青山楼第一层。

紧接着,那青山楼第一层中勃发出一道奇异的气息,又突兀越过空间,落在他的手指上。

他的手指蓬勃出一道光辉,烙印在斗极长刀上。

一时之间,那长刀上极浅的铭文。

与此同时,青山楼中讯息流入陈执安脑海。

【长刀九千锻,器性青山铭刻第一阶,真元流入斩出,七十七道星光不灭。】

陈执安眼晴一亮,八都北去十二重刀法运转,手中斗极长刀随意斩出。

顿时那长刀周遭照出七八十道星光来,而且恐怖的是.

只需陈执安持续不断的送入真元,这白色光辉几乎不散。

「这与之前斗极长刀真元尽出,才能斩出十馀道星光不同。」

「有了这青山铭刻,是不是一把刀能够散发出几十道刀气,从此上下左右再无死角?」

「而且这是青山楼第一层效果,斗极刀特性上也写了这是青山铭刻第一阶,

如果我后续凑够更多的玉京之气,还能继续升级强化这种效果,不知能够升级出个什麽东西。」

陈执安心中满怀期待。

他这青山楼,倒是和雏虎碑一样,排名越高,道下神通便是越强。

他正窃喜,佛桑街上新的门房又来敲门,陈执安前去开门。

那门房极客气的说话,陈执安看一下佛桑街街口的马车。

「这李铸秋,终于愿意自己前来了。」陈执安心中这般想着。

「尚书老爷吩咐,让陈先生,上马车一叙。」那门房这边说着。

陈执安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与那门房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关上院门。

他自顾自回到八角亭中,运气修行,全然不理会等在马车上的尚书大人。

足足过去一刻钟时间。

又有人敲门,陈执安神念流转,便知来人并不是李铸秋,只与李铸秋有几分相像,又有些年轻,应该是李家的第六子李海邮。

李海邮来敲门,陈执安不需多猜,也知道他想请陈执安出来。

于是陈执安仍然不多做理会,任凭李海邺敲了一阵,才转身而去。

又过了些时候,敲门声再起。

陈执安这才踢出一个石子,踢开了门栓。

「进来吧。」他随意开口。

院子里的景观其实不错,门口处,几丛茉莉肆意绽放,一卉能熏一室香,洁白的花瓣如繁星点点,馥郁芬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不大的院子里还有一方小池,碧水悠悠荷花如玉盘般层层铺开,含苞待放,

像是娇羞的少年,微风拂过,荷花香气阵阵,轻泛涟漪,

可来人这似乎全然看不到这般美景,他踏入院中,昂首阔步前来,甚至不愿意去看一眼院中的造景。

李海邺亦步亦趋跟在李铸秋身后,脸上还有些欣喜。

大概是李铸秋愿意前来陈执安的小院,对于李海邮来说,是血缘相逢的好事。

李铸秋一路来了八角亭前。

却见陈执安随意倚靠在栏杆上,右手落下,落在小池中。

风吹过,吹起一池褶皱,流水又抚过他的手掌,似乎让他颇为享受。

李铸秋想了想,并未等陈执安相请,走入院中,与陈执安相对而坐。

陈执安终于转过头来,仔细看了一眼这李铸秋。

他前去李府那一日天色已经晚了,李铸秋又坐的极远,陈执安也不愿意多去看他。

可今日再看,他发现李铸秋与他母亲大有不同,母亲面庞白皙如玉,即便因为常年忧愁,气色又显出些憔悴苍白,可看起来仍然秀丽。

但李铸秋不同。

李铸秋头戴高冠,面容黑,眼神中甚至泛着些许凶光,看起来就好像大病了一场·..—·

不,并非大病一场,而是已然病入膏盲。

陈执安心中有些疑惑,却又觉得李家这样的高门大府,不至于连当家之人生了重病都不知,索性也就不再去多想了。

陈执安在看李铸秋,李铸秋同样在看陈执安。

他看到陈执安眉眼之间,确实有几分李家人的模样,心中不知何故泛起一些别样的情绪来。

于是李铸秋沙哑着声音,道:「仔细看来,你的眼睛便与你母亲的眼睛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哈——」

他尚未说完,陈执安忽然大笑出声,笑的前仰后合,甚至眼中都笑出眼泪来了。

「尚书大人,你亲自登门,莫不是想要对我说,我是你李家血脉,即便眉眼都与你李家人相似吧?」

站在李铸秋身后的李海邺皱了皱眉头,想要说话,只有碍于李铸秋的威严不敢多说。

李铸秋看到陈执安大笑,脸色却丝毫不改,也不恼怒:「无论你承认与否,

你母亲确实是李音希,是我的女儿,你也是我李家外孙,身上确确实实流淌着我李家血脉。」

「喔。」陈执安笑声收敛,静静的看着李铸秋。

李铸秋继续说道:「老夫不愿遮掩,我与你六舅舅今日前来,是因为你名上雏虎碑,证明了你的天赋,证明了你并非是苏南府一无是处的白身。」

「所以我亲自前来,是想要告诉你-—----那陆吾鉴对你来说并非什麽宝物,而是会成为催命的符咒。」

「天下世家门阀并非铁板一块,互有利益归属,争斗良多。

可是唯独这青龙鉴丶陆吾鉴一事上,看法却出奇一致。

宋相提议,圣人应充,大人们便只管应下,只待到时候从天下世家中显出人物来,把持这两枚印鉴便是。

若是其他人想要染指这两枚印鉴,就要做好掉脑袋的准备。」

「陈执安,你可做好了头颅落地的准备?」

陈执安听了李铸秋这许多话,眼神却缓缓亮起:「如此说来,这两名印鉴确实有用?」

李铸秋不答,而是继续说道:「你名上雏虎碑,打败司侯圭,最重要的是你今年不过十九岁,尚且有大好的可能,若能在修行道路上勇猛精进,往后甚至可以一触天门,看一看造化的风景。」

「这样的天赋,平白死在那印鉴之下,岂不可惜?」

陈执安笑着点头,道:「那尚书大人的意思是?」

李铸秋毫不犹豫道:「你回我李家,甚至不需要改姓为李,我让你仍旧姓陈!

往后我李家必然会倾尽全力栽培于你,除我李家之外,况且还有大虞六姓丶

姜家丶魏家会念着你放弃执印的好处,也给你诸多方便。」

「你想要入仕做官也好,想要静心修行也罢,自有你诸多的好处。」

「天功神通,先天之丶道真之气丶乃至道真之果,即便我李家没有,大虞六姓也能找到,让你从此再无挂碍,一路高歌猛进,水到渠成踏上云端。」

「陈执安,你看如何?」

陈执安仔细听着,几息之后,他突然拂袖站起,低头看着李铸秋:「尚书大人,既然如此,司丶李两家的婚约,能否做罢?」

「除此之外,我说过我要砍下李扶疏一只手,这只手能否给我?」

李海邺神色微变。

李铸秋却仍然从容自若,道:「你要李扶疏一只手,我自会与伯都商议,以他的性子,也自会给你。」

「可司丶李两家的婚约却不能改,这桩婚约对李家百利而无一害,为何要改7

陈执安松了一口气。

李铸秋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陈执安摇头说道:「仔细想来,我如今不过璞玉境界,莫说距离造化,就是玉阙都还有漫长的距离。

可是天将军不同,他已然登临骑鲸碑,位居高处,已然能够摸到造化边缘。

孰重敦轻,我能够分得清楚,尚书大人自然更能分清楚。

尚书大人不愿意得罪天将军,陈执安其实也能理解。」

「可是—---李家连这点诚意都没有,还想要让我放下执印的资格,去给你们世家做狗?」

陈执安冷笑一声,直接了当道:「我若能够手执印鉴,手握长鞭,即便当朝圣人想要驱使于我,也需要我抬手挥鞭,起码给了我挥鞭的资格,能让我耍出二两威风,打一打你尚书大人的脸。

你世家倒好,空许一些承诺,画一出大饼,就想要让我跪下听令,摇着尾巴向你们气讨那些所谓的修行资粮。

李铸秋,你年过七十,据说还曾经死过一遭,七十馀年的岁数,究竟活到哪里去了?」

「陈执安!」

李铸秋身后的李海邮不由怒喝出声。

李铸秋原本始终不改的神色,也终究多出些冷意来。

「陈执安,执印可并非那般容易,你面对的是天下世家,想要执印挥鞭,可先得不死。

今日我来与你和解,你若是不放下你的执,以及不值一钱的傲骨,无非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死路。」

李铸秋说话间缓缓站起:「今日之后,到你临死之前,你都见不到老夫,更见不到你那母亲——.—等你死在天下世家大族手中,我会告知你母亲。

他拂袖欲走,陈执安却摇头道:「尚书大人,你说错了一件事。」

「你说,司丶李家两家的婚约对李家百利而无一害,却忘了我陈执安还在。

害处就是—————你们逼我非要去执印了。『

陈执安说到此处,又露齿一笑:「你说我再也见不到我母亲-—--那我还非要去见一见不可,而且我明日就要见。」

「你敢闯红豆院,我便顺理成章将你杀了。」李铸秋眼中始终酝酿的凶光越发炽盛了:「血脉亲缘的长辈见你,你尚且不知宽宥为何物,杀了你,也不算我绝情绝性。」

李铸秋踏出院门。

陈执安的声音却又缓缓传来:「所谓宽宥,无非是弱者的藉口,他们没有报复的勇气,又或者是如尚书大人这样的恶人所造,因为他们贻害于人,又怕人来讨债—.」

「尚书大人,我前来悬天京,就是讨债来了。」

不知为何,李铸秋脚步一顿,两息之后才踏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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