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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迟被他话酸得耳根发麻,抬脚踹了他心口一下,余光温柔地瞥向那本放满车票的本册。
这一本可真厚。
五年零四个月的朝夕,四年零八个月的分离,十年岁月,兜兜转转一个大圈。
而他和桓昱始终都在圈里。
两个人相拥到第二天中午,桓昱下午要去趟公司,赖床不想起来,周迟习惯性揉揉他脑袋,起来简单炒了几盘菜。
饭桌上,周迟心不在焉,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毫无精神气。
桓昱问他怎么了,他阴阳怪气地说担心自己在家呆到发霉,他说完,桓昱也没接腔吭声。
临出门前,桓昱扔了个东西给他,周迟伸手在半空抓住,他拿到松开手掌才看清是串钥匙。
“哪的钥匙?”周迟心有揣测,但也不太确认。
“家里的钥匙。”桓昱换鞋,“这下你不用呆在家里发霉了,光盯装修就够你忙的了。”
收拾好厨房,周迟迫不及待地开车出门,按照桓昱给他的目的地,导航到了一处富人小区。
复式的上下两层,周迟粗略转了两圈,忍不住咬牙切齿,说桓昱是败家子。
现在的房子就挺好的,干嘛又买一套这么大的房子,不过说归说,周迟倒是真忙起来。
房子装修起来很麻烦,光是和设计师聊想法,周迟就跑了好几趟,除去一些风格,他骨子里还是更倾向传统的家氛围。
刷墙走水电,周迟全程盯着,和其他家装修时的业主不一样,他也跟着干,很多精细活都是他亲力亲为。
后来的装修师傅,很多不知道周迟是业主,和他兄弟前兄弟后,周迟也不解释,大方地递烟买水请客。
直到有回桓昱来接他,周迟穿着粗布工装,前胸后背满是白色油漆点,极短的圆寸刀削利落,正咬着烟弄墙角的油漆桶。
“哥。”
“来了。”
周迟应了一声,转头又给一工人兄弟递水,对方眼神躲躲闪闪,在他和桓昱之间来回。
第二天工人们交头接耳,说真没看出来,他竟然是房主。
硬装完又要软装,晚上吃完饭,周迟和桓昱都窝在书房里,桓昱有工作要处理,他则认真地在旁边涂涂画画。
至于周迟画的什么桓昱也看不懂,上学的时候他理综一直年级第一,但家里电器家具修修补补,基本全是周迟做,他没翻过书,基本就是看两眼,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所以在某些时候,桓昱对周迟的崇拜简直要溢出眼睛。
房子装修好,榆京已经入冬,下完第一场雪,两个人在客厅吃火锅,商量着什么时候搬家。
周迟嫌麻烦,说要不先等等,桓昱说都行,听他的。
外面雪厚厚一层,周迟饶有心事地盯着阳台,突然来了句,“阳城好像也下雪了。”
桓昱从厨房出来,歪着脑袋看他,知道他打开过阳城的监控,也知道他挂念周罗。
“我昨天给姑父打电话没听他说下雪的事情。”桓昱自然地接过话茬。
“哦。”
周迟眉心舒展一些,他坐在躺椅上,怀里团着毛毯,偏头冲桓昱勾勾手指。
“怎么了?”
“亲一下。”
周迟捧着他的脸,说完在他下巴快速亲了口,然后又无情地把他推开。
现在桓昱怄气也不只有一种方法,更多的是选择“身体力行”,加上有个合作项目需要去趟洛杉矶,这段时间不在家,所以那天晚上把周迟弄得求饶。
“宝贝儿,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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