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弗格斯的过去【二合一】（2 / 2）

很显然，即便眼下事情过去多年。

但光是谈及对方，就已经是让弗格斯不免发自内心的感到了抗拒。

他在抗拒那段给他带来痛苦的回忆。

可即便这麽痛苦，弗格斯还是继续说起了关于魔女安娜的情况。

「有关于魔女安娜的事情，我其实知晓的并不多。」

「因为拉尔克牧师当时交给我的任务乃是联系荆棘领主，并让其派兵把整个小镇包围起来。」

「这就使得在那一场巨大驱魔仪式中，我其实一直都在小镇之外，并未真正的参与其中。」

「而一般来说，莫顿公国内虽然也有部分信奉圣光教会的信徒，但这些信徒的数量并不多，毕竟莫顿公国是建在骑士上的国家，他们并不依赖圣光教会。」

「因此想要说服一位莫顿公国的领主让其以放弃一个小镇的代价，来帮助教会牧师镇压一位魔女，这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好在荆棘领的领主·安杰洛男爵和圣光教会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因此我最后并未遇到什麽问题，很是轻易的就完成了这一任务。」

「而现在想来，就算当时的我不来，拉尔克牧师也会派其他人过来联系安杰洛男爵，因此小镇的结局还是不会有任何改变。」

「可既然如此，那为什麽被派过来的人……就偏偏是我呢？」

说着说着，弗格斯的双手就不由的颤抖起来，两行清泪更是不知何时于他脸颊滑落。

很明显，当初站在那个关键命运节点中的弗格斯，做出了一个违背他自身意志的决定。

而这个决定虽然早已过去，可每每回想起来，都让他无比的悔恨。

不过弗格斯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他擦乾眼角的泪水，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起了『驱魔之夜』后所发生的事。

而弗格斯虽然尽量表现的淡定，可莱茵还是清楚的听到了来自弗格斯心中的『痛苦』。

「驱魔之夜具体发生了什麽，我和其他那些围在小镇四周的士兵们并不知晓。」

「我们只知道那一夜的小镇中传来了许多惨叫，以及一场非比寻常的大火，席卷了整个小镇。」

「那场大火不仅摧毁了小镇内唯一的教堂，更是让小镇内的许多没有被瘟疫感染的人死在了大火中。」

「而因为有领主和拉尔克牧师先前的命令，导致我们最后是在天亮之后才去小镇内查看的情况。」

「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当时的感受，一地的尸体，当时的小镇内，一地的尸体啊。」

「在这些尸体中，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其中甚至包括了拉尔克这位教会的高阶牧师。」

「不过就在我们以为这场驱魔之夜是以魔女的胜利而告终时，小镇上一位幸存下来的唱诗班修女诺娜，主动告诉了我们发生在小镇的事。」

「原来那场大火是由拉尔克牧师和魔女安娜的非凡之战引起的，而为了保护小镇内剩下的人，拉尔克牧师被迫和魔女安娜同归于尽了。」

「虽然我当时注意到了其中很多的不同寻常之处，比如为何除了那位名叫诺娜的修女外，其他人都对驱魔之夜发生的事情，记忆模糊。」

「又比如明明是守护众人的拉尔克牧师，其尸体却为何会和所有人都不在一起。」

「但就算是有这麽多诡异的情况，我和当时在场的所有士兵，最终都选择了相信，并坚定的认为这就是发生在泽维尔小镇的全部。」

「哪怕在这个故事中，有太多值得推敲的地方。」

「但你必须承认，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一个无论是教会，还是安杰洛男爵都能接受的最好结局。」

「践行圣光的牧师为了拯救众人，无私的奉献了自己，证明了自己的信仰。」

「守护领地的男爵最终消灭了进入自己领地的邪恶魔女，完成了对领地的守护。」

「你看，多好的故事，多完美的结局啊。」

说到这，弗格斯的语气变了，变得充满了讽刺。

莱茵明白，因为在这个让教会和男爵都无比满意的完美结局中。

受伤的只有弗格斯这个良知尚存的骑士。

以及那些死在大火中，无辜的泽维尔小镇居民。

而弗格斯在自嘲过后，便开始说起了那发生在他身上的，最关键的部分。

也就是他为何会变更非凡途径的关键原因。

「莱茵，我不知道当时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我只知道我当时在经历过这次的事情后，心中对于圣光的信仰已经产生了动摇。」

「而这对于一个行走在圣光之途上的黑铁阶·圣光骑士来说，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情。」

「因为我们非凡特性的源头，便是我们对主，对圣光的信仰。」

「而信仰动摇的我，自然就开始慢慢失去这份力量。」

「我隐瞒了这件事，并以一个蹩脚的理由离开圣光教会。」

「因为我知道一旦让教会知晓我的信仰产生了动摇，那等待我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净化。」

「而所谓的净化，约等于死亡，我不想死，莱茵，我不想死。」

「所以我跑了，像一条野狗一样跑到这里，寻求安杰洛男爵的庇护。」

「而在这之后的日子中，我发现属于我的圣光源质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从非凡变成凡人。」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做出了第二个让我无比后悔的决定。」

「而这个决定便是再次回到泽维尔小镇，寻找可能遗留在那里的，属于魔女安娜的非凡宝藏。」

「只因有人告诉我，擅长玩弄命运的魔女，拥有着连主都能欺骗的手段。」

「她们虽然不信仰圣光，可她们却拥有使用圣光的能力。」

「我无法知晓这传闻的真假，但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是唯一能让我保住非凡之力的方法。」

「因此我为了自己那丑陋的私欲，我叫上了我当时在古堡内最好的夥伴，那个同为古堡黑铁阶骑士的……威恩。」

「而结果是，我成功了，但也没有成功……」

说着，弗格斯就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只见在他的左手食指上，赫然佩戴着一枚黑色的戒指。

而在这戒指的表面，则是写了『奥尔蒂斯』四个字。

莱茵不知道这四个字的含义，但在看到这四个字的瞬间，莱茵突然听到了自己脑海中传来了一道声音。

『莱茵，你我会在未来某个命定的节点中……再次相遇。』

这个声音很突然，也很陌生。

但不知为何，莱茵却对这个声音很熟悉。

而就在莱茵努力回忆这个声音的来源时，弗格斯已经用颤抖的声音，举着手中戒指说：「……莱茵，它虽然没能让我欺骗我主，守住圣光之力，但却让我获得了重新选择非凡的机会。」

「可这对我来说不是恩赐，是诅咒，是一个恶毒的，无法轻易消除的诅咒！」

说到这，弗格斯突然在莱茵面前跪了下来，并不断的给他磕头。

弗格斯磕的很用力，用力到额头都冒出鲜血来。

在莱茵错愕的表情中，弗格斯把头伏在地上，用满是哭腔的语气，卑微的说：「莱茵，请原谅我，原谅我那肮脏的自私，因为我从一开始帮助你，就是带有目的性的。」

「而这个目的，便是让你帮我把这个戒指摘下。」

「因为只有拥有纯净灵魂，并自愿背负上这份戒指诅咒的人，才能帮我将它取下。」

「我很确定莱茵你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拥有纯净灵魂的人。」

「但……你愿意帮我取下这份诅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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