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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的势利四分五裂,蒋则鸣平日独善其身,眼下却里外不是人,这几日他接二连三地被弹劾,多是斥他渎职失察之责,程峥知道蒋则鸣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也不想罚他,是以前几日都糊弄过去了,谁知道他越糊弄,底下议论声便越大,今日十几个折子,全是声讨的声音,就连御史台也掺合了进来。

程峥没有办法,只能松口说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先罚俸两年,待工部案子了结之后再行定夺。

眼看蒋则鸣寒了心,张吉从后面追来,宽慰道:“唉,你也别太沮丧,圣上心里有数的,这不是也没罢你的官嘛。”

蒋则鸣动了动唇,显然没有被安慰到。

同为六部尚书,他和张吉素有往来,又因为两人都对宫里宫外那点阴私心知肚明,保守这种秘密,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蒋则鸣在他面前说话少了弯弯绕绕,道:“圣上心里哪来的数,要有数,工部会出这种事?”

“诶!”张吉左顾右看,低声说:“罚你两年俸,命都不想要了?”

蒋则鸣不吭声,他这几日也是烦得很。

张吉又叹气:“我说你,当了二十年的官,怎么这种事还不明白?行事论心不论迹,在朝为官哪能时时做到明哲保身,今日工部的案子,你办了,定要得罪许党,可你执意不办难道就能哪边都不沾?康博承的下场摆在这儿,除非你立即辞官回乡,否则这个差事,你想片叶不沾地混过去,没门儿!”

“我——”蒋则鸣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想到康博承,蒋则鸣心里就不得劲儿。

前两年康博承刚提拔上来的时候,眼里揉不得沙子,自以为伸张正义地往圣上跟前上了几次折子,可圣上不仅坐视不理,还在朝上借机将康博承斥了一顿。彼时康博承还不知所以,大有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意思,蒋则鸣实在看不过去,稍稍提点了他几句,康博承当时愣在原地,这才消停下来。

可这人脾气倔,反反复复的,这些年若不是有蒋则鸣压着,以他的性子,哪日不留意恐怕就要把工部捅破天。蒋则鸣也惜才,不愿这样一个能办事的人被贬谪流放,处处替他周全着,可没想到……

他会是党争之下,牺牲的第一个。

蒋则鸣深知康博承的死绝对有内幕,可追究此事没有意义,他们从先帝时期走过来,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死个人而已,不该是大惊小怪的事情,眼下的局势如何变化才是该着眼之处。

蒋则鸣把心中那点悲悯压了下去,说回方才朝上的事,“一个女娃娃,心思倒是毒,我这被参的折子,恐怕一半都是她的手笔。”

张吉笑了一下,道:“我看你也别犟了,公主这回奉的是皇命办差,如今不是公主要找许相的麻烦,你得看清圣上的意思。”

蒋则鸣沉默下去,“往后又有的折腾,没个安生日子过。”

工部办事处与户部就隔了一道高墙,两人在墙外分道扬镳,蒋则鸣进到院里,没立即进值房,而是站了片刻,转头去向存放文册的档房。眼下在查档,几个官吏埋头翻看档册,只那办差的速度不敢恭维。

最里头隔开了个单间,统管此事的梁田,这会儿正背着身子给他那株绿萝浇水。

蒋则鸣走过去,“你倒是好兴致。”

梁田手一歪,浇水壶里的水洒了出来,??他拍了两下打湿的衣袍,忙拱手说:“尚书大人怎的来了?可是要找什么文册?您差人吩咐一声,卑职送过去便是,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蒋则鸣坐在他的座椅上,说:“我哪敢劳动你梁大人,公主的差事都敢糊弄,焉知不敢糊弄我?”

梁田一顿,忙说:“大人,这不是……按您说的办吗?”

蒋则鸣蹙眉,凌厉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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