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149.斩杀古骸,恩怨已结!(8.0K字-大章求订阅)(2 / 2)
她...她离开宗门时觉得自己还挺有义气的,还拍着胸脯说「你们一个个不敢去,那我去」,
现在她后悔了,心底的义气勇气早已消失,剩下的只有强烈的恐惧。
这俩老怪,一个要她侍奉,一个要她送死。
而就在这时,古骸扭头,血色铜铃般的巨瞳盯着宋延,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要违抗我的命令?」
宋延道:「那尸体实力着实不弱,极可能也是紫府境,这说明另一侧可能挂了个不知什麽怪东西。古大人,实在不宜轻举妄动。」
换个人,任何人,只要是自己一路打杀到紫府境的,都会明白...这时候该停了。
但每个人性格不同,生长环境不同。
对于一个早已霸气惯了,坦途惯了,甚至是无敌惯了的狼魔来说,这狐狼二地十五国乃至别的属国的所有生灵的生杀予夺皆在他一念之间。
此时,听到宋延的建议,它甚至连话都不说了,只是异地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敢回嘴说出这麽多话。
那双巨瞳里带着戏谑,好笑,古怪,还有一股高高在上的俯瞰感。
短暂的沉默被打破了,古骸淡淡问:「你是昏了头吗?」
空气顿时安静且绷紧。
直到宋延微微行礼,道了句:「好,我去看看。」
古骸哈哈笑了起来,然后看向裴雪涵道:「看到没有?在这片地方,我狼族的话就是圣旨,就是神谕!就算是人类的紫府也得乖乖听着。我要他干什麽他就得干什麽。「
宋延转身往秘境出口飞去。
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
退一步...
退一步,越想越气。
他根本不想这麽早去到下一个秘境,看到古骸也是没办法的事,本想着相安无事也就罢了,忍一忍就忍一忍吧。
可此时,这狼魔却完全是一副要拿他当炮灰用的架势,而这怅王魂阈的危险性也远在他想像之上。
他脑中迅速地衡量着:一边是被当炮灰进行消耗然后惨死,一边是苟在第一个秘境伺机而动。
怎麽看都是后者更好吧。
宋延微微眯了眯眼,然后猛然顿下身子,开始折返。
裴雪涵的剑袍已经被撕开了,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腴肉,古骸正要做事,忽的看到那折返的人族紫府,微微侧头,冷声道:「我记住了。」
宋延挤出笑道:「古大人,有新的发现,很重要,涉及到煞宝。」
古骸本是无动于衷,但听到「煞宝」两字顿时来了精神。
宋延警了眼裴雪涵,淡淡道:「她没资格听。」
古骸「嗯」了声,随意丢开裴雪涵,道:「你死了,宗门陪葬,懂吧?」
裴雪涵支支吾吾,早就哭的梨花带雨,却丝毫不敢反抗地退到一边。
古骸看向宋延,瞳孔露出喜色,道:「你若真有那煞宝消息,算你大功一件!」
宋延飞速靠近,然后压低声音道:「怕是谁也想不到,那本该在瘤境尽头的煞宝,居然...」
他越说越轻,古骸下意识靠近。
但,纵然他靠的再近,也听不到下文了。
因为宋延已经出手了。
玄风遁,念头遁,双遁齐使。
一刹百念,念念结阵,以参星指之法瞬间包围古骸,然后里三层外三层往它陷落而去。
古骸反应也不慢,周身爆开黑影,每一道黑影都开始发出怪异咆哮,重重叠叠的音波使得黑影本身迅速模糊,化作星星点点,如雪花,又如簇拥在一起的蜜蜂。蜜蜂们叠在一起,好像要形成古怪的塔,这也不知什麽怪异的杀伐手段。
可是,它纵然反应再如何不慢,却也比宋延慢了许多。
所以在它杀伐手段才刚要成型之前,它眼中的宋延已经变成了一道螺旋的丶血红的丶横亘天穹的大丽花,巨旋涡。
花瓣张开,旋涡陷来。
「膨」一声,将古骸还未凝聚出来的杀招给硬生生打散。
这种事,在紫府同级对手中极其稀罕,因为大家都是一念的功夫,谁会比谁快?
但「玄风遁和念头遁」,再加上很近的距离,以有心算无心,使得「先手」成为了可能。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说法在江湖中很有道理,可在高境界时也同样有道理。但高境界却往往比江湖武者更难拉开速度。
一招落后,古骸便开始被动承受宋延那无数念头的攻击。
「他怎麽敢?」
古骸心中怒吼着。
「我的蜂云浮屠瘴!』
『让我用出来!'
我食尸狼族特有的紫府种族秘术一一蜂云浮屠瘴!
它继续运念,念头扩开,但还未叠加,就已被宋延的念头撞击的粉碎。
在这种念头互撞中,两者距离越来越近,
古骸死死瞪着宋延,宋延也看着古骸。
终于,两人足够近时,古骸陡然露出阴笑,那一直无法成形的杀念陡然变招,密集的血色大印浮现在他周身,往外重重推去!
这些血色大印里的每一个都足以让绛宫修士血液沸腾而死,一道道落下,纵是紫府修士也不得不退。
它是完美的食尸狼族,是天生气血浑厚的巨狼,它以念头施展出来的「血魔印」比寻常食尸狼更为恐怖。
若非天生擅长以音波控制血液的食尸狼族,遭此大印,不死也得脱层皮!
纵然紫府,也不得不退!
而只要一退,只要让它用出紫府秘术「蜂云浮屠」,这人类必死无疑!
可下一刹,令人不敢置信的事出现了。
在古骸眼中,那人类居然突破了「血魔印」,并不容易却也绝不艰难,就如同别的食尸狼族的紫府存在一般。
在突破的同时,那人类甚至还有精力抬手聚念,念头生灭之间,一个血光熠熠的大手出现在它眼前,继而当头劈落。
那手携带着无坚不摧之力,显然是极为精妙的杀念手段。
膨!
这一掌打在古骸眉心,也恰是紫府身体最薄弱之处,
恍如城门被破,再也护不住之后的神魂。
古骸心中头一次生出了难以想像的惊骇感。
它不想死!
它不想死!
它是食尸狼族的未来霸主,它还有很多好事没去占,好多人类没去吃,好多美女没享受,它怎麽能死?
它从没输过!
这不过是第一次!
为什麽第一次就会这样?
这人,为什麽不受血魔印的影响?
一时间它脑海中回溯过往往种种,那许多回忆如走马灯般地旋转起来,可每一道回忆里都是「它强行欺压,镇杀人族修士的场景」。
它绛宫初期时,能灭杀绛宫中期;它绛宫中期时,看中了某个绛宫后期的宝物,那人只是稍稍迟疑,它就出手将其斩杀,并且吃了乾净;这样的诸如看中什麽就杀人灭口丶一言不合就屠灭一城丶淫人妻女还要修士在旁看着之类的事,它从不是第一次做,它已经做了无数次。
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是它的。
它有什麽错?
但为什麽这一次会结果不同?
古骸心中发出不甘的怒吼!
可是,无论它有多少不甘,多少疑惑......它的神魂已经飘了出来。
而对面那人族紫府神色漠然无情,翻手之间,一杆幽黑的幡旗见风便涨,很快到了丈许,周边凄风阵阵,鬼雾沉沉。
古骸耳边传来声音。
「此幡还未有紫府坐镇,有劳古大人了。」
客气礼貌的平静声音里,藏着的却是说不出的戏谑狞。
古齿将军昂首,身侧走了不少绛宫修士,还有一名「取宝人」
它作为此番入内的食尸狼族老祖,乃是与婴啼上人一般的紫府后期修为。
怅王魂阈虽然恐怖,但它心底早有了一些打算,再加上有一名取宝人幸运地分到了它身侧,它也心情颇好。
而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来自念头的悸动传入神魂,
古齿将军一愣,旋即神色剧变。
这是「同心印」!
「同心印」的使用极为苛刻,只能在同族,血亲,且同为紫府之间使用,作用也很简单,能够在对方生死关头看到对方,并且在极短时间里以念头占据对方身躯,并发动一次攻击。
古骸乃是它的后辈,还是后辈中资质最为妖孽的后辈。
它一直极为看重!
此时,它感受到「同心印」彼端传来的死亡感觉,瞬间闭目,一念飞向了那未知的彼方,继而睁眼,看到了正在被招入万魂幡的古骸,还有那手握大幡的宋延。
「小辈,还不住手?!」
古齿双目焚火,厉声嘶吼,同时也不管宋延住不住手,抬手便是一掌往宋延拍去!
这一掌玄妙无比,在虚空中呈现出三类不同念头,又瞬间交织成了一座血色宝塔的形状。
宝塔,即浮屠!
三念编织的「蜂云浮屠」乃是食尸狼族极强的杀招。
那塔转瞬往宋延砸落。
宋延只觉头皮发麻,前所未有的危机扑面而来。
这一幕已经远超他的想像,也是他从未遇到过的。
居然还有老鬼能隔空而来,在古骸神魂将被抽离时替它攻击?
诸多念头闪过,他已快速后退,同时一挥万魂幡,往前扑去!
可万魂还未触及古骸身体,那血色宝塔已经落了下来。
宋延无法躲闪,左手一推,以念头编织撼天手往上顶去。
膨!
宝塔压实。
宋延只觉如顶千山,他顾不得再用万魂幡,全身心施展念头,右手也是一记撼天手往上而去。
撼天手,是他在紫府层面最强的直接法术。
两只血手托着血塔。
塔往下落,宋延只觉全身剧痛,皆在渗血,七窍如被撑破的气球,「噗」一声,纷纷渗出血红,而他神魂层面更是震荡不已。
时间好似过去了数息,又好似过了数日,数月。
宋延瞪着眼,耻着牙,倔着背。
如要被宝塔彻底镇压成渣,却还在苦苦支撑!
但那血塔的一击终已过去。
宋延瘫坐在地,眼鼻中皆是暖意,舌尖还有鲜血的甜味,他神色恍惚地摇头晃脑,周边一切风景都已变成了模糊的丶分裂的血色轮廓。
古齿似乎根本没想到这人族紫府初期受了它毫不留手的一击居然还能活下来,看着那万魂幡还在继续吸着古骸,急忙扬声道:「章韩!立刻住手,放了古骸神魂!我可饶你一命,否则...我让你神魂俱灭,后悔来到人间!」
这一句话好似唤醒了宋延。
他猛然抬起血色的眸子,如同地狱恶鬼般盯着古齿,然后狞一笑,猛然掐诀。
刹那间,万魂幡吸力更重,本已快被彻底吸入的古骸神魂露出难以想像的恐惧之色,它那巨大狼头张开,好像在呼喊,求救。
古齿看着它的模样,抬手抓去,却只看到古骸被彻底吸入万魂幡。
而万魂幡「嗖」一声,又落回了那满身是血的男人手里。
古齿无法继续再在这身体停留,它用最冷漠最仇恨的目光盯着那男人,漠然道:「章韩,我在后面的路上等你。」
话音没有半点温度,透着绝对的深寒。
似是察觉到旁边还有人,古齿又扭转狼头,盯想了裴雪涵的方向,厉声道:「古骸出事,你身为奴仆却不出手帮助,该死!听雨剑门?等着陪葬吧!
裴雪涵:
下一刹。
膨!
古骸巨躯侧头倒地,神魂已无。
宋延飞掠过去,将这躯体纳入储物袋。
做完这一切后,他只觉头晕目眩到了极致,
不过他也感到自己的血在燃烧。
他从不招摇,也不惹事,但绝不怕事。
要麽不做,要麽做绝!!
这里不是外面,而是依王魂阈。
在这里,他是最适合摘取怅王煞宝的人。
『老狗,走着瞧。』
他再也无法支撑,紫府后期一击实在是已经达到了他能承受的极限,若不是他体内有着「食尸狼族」的精血,古齿这一击说不定已经将他杀死了。
宋延残留下最少的意识,整个人瘫软在屋脊上,开始了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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