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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罄竹难书。
骂完后,气?也没消,开始出面插手制止,当然他们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干棒打鸳鸯的事?,最多只能算“拨|乱|反|正”,拆散初见?成效,后来?有?两个月言悦和萧郁都没见?上面,直到言悦意识到自己怀孕了。
从小照顾萧郁的保姆动了恻隐之心,背地里替他们传递消息,两个人约定好在桐楼见?面,至于为什?么选了桐楼,没有?人知道。
言悦还同萧郁保证道:她会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养育,不?管过去多久,她和孩子都会等?他。
放在青春伤痛文学或者救赎文里,或许是温情美好、甚至让人怦然心动的,可?放在现实里,只会让人觉得荒谬可?笑。
他们到底是有?多天真,才会认为自己年轻又瘦弱的身上具备着与世俗、僵化的体制抗衡的勇气?和能力。
结果呢?追求浪漫和自由的代价是用生命去献祭,到最后全都变成沙土,这其中最可?怜无辜的人又是谁?
是他们的女儿。
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个故事?后,言笑足足笑了两分钟才停下?,同情、伤怀、心疼,抱歉,一点没有?,她她的心脏被愤怒塞得满满当当,大脑理智尚存。
她很清楚,自己压根就不?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说得难听点,她其实只是一个见?证他们情感到底有?多坚固的物件。
她相信,如果他们要面临爱情和亲情二选一的考验,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她。
愤怒过后,只剩下?自嘲与自厌。
她笃定再给她五十年,她也写不?出两类女主人设:凡事?靠男主的娇妻,以及家庭幸福美满的小公主。
前?者以她的意志为转移,至于后者,是受到了“物质决定意识”这一哲学观念的影响,她没有?过过一天真正意义?上阖家团圆的日子,贫瘠的想象最大程度上地限制住了她灵感的诞生。
这时,言笑想起小学二年级,语文老师布置的一篇滥俗作文题,《我?的爸爸》。
那时候的她已经在写作上展露出一些?优越于他人的天赋,每周的作文几乎都会被大肆褒奖一通,有?时还会被语文老师要求站到讲台上倾情朗读。
《我?的爸爸》这个看似折磨她的命题,对她来?说也和其他命题作文毫无区别——就算没有?切切实实的经历,她也可?以胡编乱造,另外,她的语言储备和表达能力足够将一个不?存在的父亲夸赞得天花烂坠。
她在作文里写他英俊帅气?的外貌,写他是如何用心呵护她撒娇撒痴缠着他买下?的绿植和小乌龟,最后还异常俗套地写到在她生病时,他是如何不?眠不?休地守在她床头。
然而她理解中的脉脉温情,引来?的是哄堂大笑。
语文老师新来?两个月,还没有?完全适应桐楼的生活,扑进她耳朵的闲言碎语也还不?够多,齐刷刷的哄笑声让她摸不?着头脑,她问她的学生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高老师你不?知道吗?言笑她从小就没有?爸爸的,只有?一个妈妈,大家都说她妈妈是勾引——”
后面难听的话,被语文老师及时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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