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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用来做什么的?希望你下次能在文档上标注好,或者亲自来桐楼指导我,不然我这脑子真反应不过来。”
“看样子已经适应了在那里的生活,嘴皮子功夫也恢复到了以前的功力。”
“刚才那番话还不到我以前半成的功力。”
“没听出来,倒是听出了你对我怨气不浅。”
空气霎那间安静下来。
宴之峋没料到先捅破表面和谐的人就是向来处事熨帖的亲哥,短暂的停顿后,话里话外的刺人力度有增无减:“我是因为你才会被分配到这地方,总不可能还对你感恩戴德。”
宴临樾又沉默了会,才说:“我这是为了你好。”
低低哑哑的嗓音,隔着几千公里,撞进宴之峋耳膜,再度让他一阵头晕目眩,最后只剩下“为了你好”连绵不绝的余音。
“为了你好”,这四个字作为中国式传统教育的魔咒从来没有出现在宴家一次,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更不符合宴家的教育理念。
宴家的孩子不需要哭,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总会有人拿着价值连城的糖果喂到他们嘴边。
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筹码,不吞下就是不识相。
在这漫长的消化过程中,任何糟糕的情绪都需要他们自洽,遇到难以跨越的难关,旁人能做的,是斩断他们周围的荆棘,如果他们依旧跨越不过去,就算摔断腿,最后也要自己一个人爬到终点。
爬不到,那就老老实实地当个食物链底端的存在。
变相地传递出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
宴之峋对此无比厌恶,但他摆脱不了。
自他从那具病弱躯壳挣扎出来后,他在这个被称为家的地方就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情了,更别提归属感,他的骄傲和自尊心总在被迫比较中被践踏到一文不值。
时间在压抑至极的氛围中悄无声息地流逝着,最后是宴临樾先打破的沉默。
“宴之峋,你到底还要自暴自弃到什么时候?”
似无奈,又似怒其不争,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听愣了宴之峋,等思绪归拢,耳边只剩下节奏分明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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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之峋以为言文秀在被自己拒绝后,会将外孙托付给他的打算,哪成想,第二天早上,不给他任何准备,人直接消失,只留下一张纸,还是贴在他卧室门上的。
【小宴啊,我这可爱的外孙就暂时拜托你了。】
就在他将纸揉成团时,糯米团子抱着一个玩具熊,睡眼惺忪地出现,然后用一成不变的奶音喊他:“狗蛋。”
“我再说一遍,我不叫狗蛋。”
“狗蛋,出出饿了,你可以抱出出去吃饭嘛?”压根不听。
“……”
看在昨晚那碗酒酿圆子的份上,宴之峋垮着一张脸将言出抱到一楼。
言文秀应该是刚离开不久,饭桌上的南瓜粥和肉包还是热的,宴之峋从后厨拿来两副碗勺,先给言出盛了小半碗。
言出伸手指挥:“出出要加糖。”
“……”
宴之峋折返回厨房,怕把控不好量,直接把整袋砂糖都拿来,让言出自己来。
言出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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